第50章 孙太太的异常

回到杂志社,花蕾也调查归来。

听餐馆的资深员工讲,他们进的新鲜鱼类有一个固定的供应商,所有的水产品全是这一家提供。老板是个粗豪的中年大叔,身边的伙计也都是男人,而且全是本地人,并没有雇佣过外地人打工。

而他们的后厨从开业那天就没有一位员工离职,目前也都非常健康。孙函对员工非常大方,在就业环境如此艰难的今天,是不会有人轻易离开的。

“就是说没有线索?”凌小佳很失望,花蕾很火大。

打听这些奇怪的事哪有那么容易!她只是一个餐馆的常客,无意间帮过几名员工的忙,这才相互熟悉起来的。再说,查案子就是这样,有终点就要调查一遍,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,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能,也是答案了。

“这个范围很大,并不容易确定。”包大同接过话来,“从西南口音和鱼腥味这两个线索来判断,最近出现的这些怪事与餐馆有关联的可能性非常大,但却不是绝对的。人的生活多复杂啊,孙函可能在很多方面遇到具备这样条件的人,继而与其产生纠葛,最后发生不可挽救的可怕事件。”

花蕾的心小小的暗爽了一下,毕竟这是包大同第一次为她说话。

“那要调查他生前所有的事吗?”凌小佳问。

“除非你想把我累死,然后为形容枯槁的我理容。”包大同满不在乎的笑笑:“这事没什么头绪,我们只要把最有可能相关联的事调查一下,找出串连这一切的暗线就行了。话说,孙函未必是这些事件的始作俑者,也许只是其中的一环。”

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凌小佳再问。

“既然他是其中一环,我们就去看看这一环吧。”包大同无奈地站起身。

“可是他――早已经变成骨灰埋进墓穴里了。”

包大同耸耸肩,“那就把他‘挖’出来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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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所有的城市一样,有钱人住的豪华别墅区都是在城郊结合部,而且是空气清新的上风口处。

和别人不同的是,孙宅的气氛显得特别沉重,倒不是因为前几天发丧的缘故,而是到处都充满了戒备的气息,大门紧锁,各个角落都有监视器,就连门边的大树上也有一台。围墙上安装了铁丝网,从铁栏的缝隙看过去,发现庭院内有许多大小不同的小石狮子,居然摆的是辟邪阵法。

“狮子不错,可惜摆阵人的水平差点。”包大同心里想着。

孙函虽然死了,但好多事情未必会结束,毕竟他还有一个“未亡人”存活于世。可这哪里是家,明显牢笼!包大同很不喜欢这位孙太太,所以一直不想介入此事,现在情况如此,不得已还是要见一面。

不出预料的,通过对讲机,孙太太语气厌恶地道,“你们来干什么?”

包大同眯起了眼。

这女人从监视器中一眼就认出他们,还表现得这么排斥,可见那天早上的事她还记忆犹新。不过也难怪,自己的老公活着的时候乖乖的,死后却跑了,换了是谁也会刻骨铭心。

“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孙函的事。”凌小佳道。

“先夫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,要了解什么?快滚开,否则我放狗了!”

“呀?那天早上的事,孙太太这么快就忘记了?”包大同轻推开凌小佳,抬头看着一个监视器。

“你难道非要我找人帮你忘记吗?”语气蛮横,但声音却有点抖。

“我是否忘记并不重要,就怕‘她’不忘记。不要以为你摆弄了这些东西就能拦得住。”包大同说完转身就走,干脆利落,一点也不拖泥带水。

他这样一做,反倒是孙太太慌了,片刻的安静后,对讲机中传出她尖利的声音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给我讲清楚!回来!我叫你回来!”

包大同理也不理,一手拉一个,头也不回的走,直到听见铁门打开的声音才停下脚步,微扯的嘴角露出笑意,“真是牵着不走,打着倒退。”他低声咕哝。

“你这招欲擒故纵真好。”花蕾禁不住夸奖。

“她心里有鬼,自然不能安生。学着点吧,花骨朵!”

三个人走进别墅的一楼客厅,还没有坐稳,孙太太就急着问:“你说的‘她’是指谁?”

这客厅的装修是欧洲式风格,华丽而厚重,但本该尊贵的气息却荡然无存,只让人感到压抑而了无生气,女主人更是憔悴,似乎像一个纸人般苍白无力。

包大同习惯性的吸吸鼻子,皱紧了眉头。

这女人此地无银三百两,而且房子的气场也不对,孙函虽然离开了,但死气仍在。孙太太花大价钱请的道士虽然懂点道术,不过却只是略通皮毛,根本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

孙太太看包大同不理会她,只得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。

“不用我明说了吧?西南那边的女人。”包大同诈了一句。

孙太太立即色变,冲口问道:“你怎么――”

“这个你不必知道。”包大同含糊着,事实上他什么也不清楚,除了邪灵是西南地区的人,每回出现必有鱼腥味外,所有的线索都那么模糊,“但是孙太太你要明白,许多事情避是避不开的,做了错事,就一定会有后果,必须解决才行,否则不会完的。”

“为什么不会?为什么不会?”孙太太的情绪有些失控,看她的脸色,这些日子她一定一直处在恐慌之中。不过她马上又克制住了自己,保持着高贵的样子道:“我放你们进来,就是要你把话说清楚。我老公命短,那天早上――人世间总有些奇怪的事对吧?如今他已经入土为安,请你们不要再生事了。”

“家里提前请了道士,好像要防着出问题似的,倒也奇怪。”包大同摊开了手,“我来,是好意。因为我恰巧懂一些这方面的事,那天孙函差点掐死我的朋友,这其中必有缘故。我只问一句,他是生什么病去世的?”

“急病。”

“有多急?”

孙太太沉默着,紧闭着嘴,室内的空气沉得人喘不过气来,好半天她忽然大声道:“你不是警察吧?警察都没怀疑我,你跑来质问什么?”

包大同微眯着眼看着她,“记得吗?我们虽然来找你,可却是你请我们进来的。我不是警察,因为警察管不了这件事。我再问一句,孙函是怎么死的?你知道些什么?假如你说出来,我或许可以帮你,不然的话――”他站起身,“我看我也没必要呆在这儿了。”

“请问阁下是哪位?”接触了两次,孙太太第一次态度正常的说话。

“他是中国古文化研究学家。”包大同还没回答,凌小佳就骄傲的说。

花蕾翻了下白眼。

古文化研究学家?!也是,道学研究也是文化,鬼怪全是做古了的人,果然“古文化”。

“他――生了怪病。”孙太太阴沉地说,头深深埋了下去。从花蕾的角度看,好像没有头一样,看得她心里一寒。

“什么怪病?腐烂?烂到下体也没了?”包大同放轻声音,尽量不惊吓这个心里埋藏着秘密的女人。

可是他透露的消息还是吓到了孙太太,“你怎么知道?”她瞪圆了眼睛,眼睛一瞄看到了凌小佳,惊讶的指着她道:“我想起来了,你是那个理容师,你看到了我老公――你怎么可以说出去!这不是你们的纪律吗?不能透露客户的隐私!我要投诉你!”

“孙太太,不要激动,小佳之所以告诉我这个细节,是因为她也卷进了这事,遇到了袭击。那天早上小佳到那个街角去,并不是无意的,是‘她’引去的。‘她’要干什么?还会牵扯多少人,必须由你告诉我答案!”包大同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,从孙太太脸上印证了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。

“孙函真是因病去世的吗?还是――”他诱导。

但孙太太的情绪太混乱了,从强势的拒绝他们,到主动把他们叫进房子,从无意泄露一点秘密,到后来守口如瓶,从还算保持一点理智风度,到最后的无法理喻,非常不正常。

“滚出我的房子。”她忽然说,声音平静,但是冷到可怕。

“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听你们胡说八道。”她继续说,“滚出我的房子,不然我报警了,说你们私闯民宅、敲诈勒索!”

“你!”凌小佳有点来气。

她一直生活的好好的,听包大同这么一说,似乎她是被孙函牵扯时来的,现在她不过问点情况,这女人却忽冷忽热,和疯了一样,真让人受不了。

包大同示意凌小佳不要发火,从衣袋中拿出一张名片,“这是我工作的地方,如果真的有事罩不住了就来找我。我收费很高,不过相信你付得起。”

他把名片扔在茶几上,大步走了出去,凌小佳和花蕾紧跟着。

花蕾走在最后,在即将走出客厅的一刹那,忽然听到身后有说话的声音,就像窃窃私语一样。她猛然回头,就见孙太太双眼空洞的瞪着她的身后,嘴唇动着,似乎在说着什么,脸上还挤出了一点笑容,就像死人僵硬的脸。

花蕾只感觉一股寒意浸透了脊背,猛地向前一步,抱紧包大同的手臂,撞了凌小佳一个趔趄。

“怎么了?”包大同意外的一回头。

在渐渐关闭的大门中,孙太太坐着不动,脸白得吓人,就像那天早上的孙函。意外的,包大同发现这个女人的肚子有点大,好像是怀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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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:

孤独少年,千里逃亡;遍游列国,定居弱邦。

合纵连横,位居人上;戴甲百万,配印七方。

追北逐南,驰骋疆场;运筹帷幄,威震八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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