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饰奢华的房间内,李笙歌身着白色抹胸曳地千层婚纱长裙,神情木木的看着全身镜中妆容精致华美的女人,试图勾一勾嘴角露出笑容,但是努力了好一会儿,依旧无法办到。
妈妈失踪,爸爸再婚与别的女人生下小男孩,她成了家庭中最多余的存在,每天做最多的活吃最少的饭,替弟弟背黑锅挨最多的打。某一天,爸爸满脸愁色的看着她,为难道:“笙歌,你弟弟需要做骨髓移植手术,可我们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的钱,听说……听说女人做……做那一行挺能来钱,你能不能……你放心,只要钱凑够了,爸爸立刻接你回来。”
李笙歌当时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的看着爸爸,“爸爸,你还是我的亲爸爸吗?我才念初三,你怎么可以……怎么可以让我去做鸡?”
亲生父亲为救亲生儿子,让亲生女儿去出卖身体赚钱,孰亲孰生一目了然到让李笙歌遍体生寒如坠冰窟!
当真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吗?李笙歌看着全身镜中媚眼如丝的自己,终于缓缓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。
她还记得爸爸那时候被她反问的愣住,脸上露出羞愧之色。她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了,结果躲在房间里偷听的奶奶立刻红着眼睛冲出来,对着她一顿打骂,各种难以启齿极尽恶毒的话如鞭炮一般炸响在她的耳边。笙歌还未反应过来,就已经被继母从后面用擀面杖敲昏了。
等再次醒来的时候,她所面临的是赤条条的自己和在她身上发泄兽欲的陌生男人。没顶的惊慌恐惧,她拼命的撕扯抓打,可她一个十五少女又怎么挣得过五大三粗的男人。
强暴!如尖刀破体般撕裂的剧痛,以及无边的绝望恐惧……
“嘭!”笙歌的双手撑到旁边的桌子上,青筋暴跳。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,她对亲情彻底的绝望,开始了自我放逐。然后用尽一切歹毒的手段赖上了现在即将要与她结婚的男人,S市的豪门世家公子,江羽瑾!
世人皆知,李笙歌就是一个既虚荣又心眼蔫儿坏的毒妇,生了贱命还一心想要攀龙附凤飞上枝头变凤凰,江大少因为家族名声,迫不得已必须要与她结婚。想来心中其实早已经恨死她了吧?不过世人所知,总不是事实的全部。
房间的门轻轻打开,笙歌神情一敛,嘴角缓缓勾起笑意,优雅的站直身体,带着蕾丝手套的双手拂了拂婚纱的裙摆,从容的转身看向门口。
虚开一条缝的门口,几名爱慕江羽瑾的名媛贵女眼含怨毒的看着笙歌,“贱人,你耍那样恶毒的手段,就算嫁给瑾少也绝对不会得到幸福!”
“你这种恶毒的女人,就该死了下十八层地狱!”
“不过是千人骑万人乘的妓女,你怎么有脸赖着江少!”女人们的目光又是怨恨又是嫉妒。
笙歌淡定自若的笑着,如墨玉一般的双瞳沉静而内敛,既没有发怒的朝着几名女人咆哮,也没有胆小怯弱的退缩。面对她们刺耳的咒骂,笙歌优雅一笑,只看着她们,浑身自有一种略尽千帆过后的凌然气势。
这时,一个磁沉的声音在几名女人的背后低低响起,“麻烦各位让一让,我需要带笙歌去熟悉最后的婚礼事宜。”
几名女人虽然心中不甘,但还是只能避到一旁。江羽瑾脸上没什么表情,快步走进房间,捏住笙歌的手腕,带着人就往外走。
笙歌算计这男人几年,自然知道他现在其实处于暴怒的状态。只是良好的家教让他从不轻易泄露自己的怒火,也不将自己失控的情绪暴露于人前。
呵!不管换成哪个男人,在这种情况下也早就爆发了吧!厌恶的女人将他真正心爱的女人和孩子藏起来做为要挟的筹码,只要他不同意与她结婚或者报警,她就会让他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从此消失在人世间。
这样的威胁,之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对尊严的挑战和侮辱!
江羽瑾使劲捏着笙歌的手腕,恨不得直接将其捏成粉碎。但是现在还不能,他必须再等一等。
“我们要去哪儿?”笙歌可不相信这男人是真的要带她去了解什么婚礼事宜,那不过只是一个敷衍的粗略借口而已。
“去了你就知道。”
江羽瑾人高腿长,脚步踏得更快,笙歌只得用另一只手提起婚纱长长的裙摆,跟着加快了脚步的频率,不然她真担心,江羽瑾会就这么将她拖着走!而且这种事,他也绝对做得出来。
笙歌的心中其实已经在后悔。她不爱江羽瑾,执意要嫁给他,不过只是为了争一口气。所以昨天晚上她就已经有了要离开的准备,而且也有意无意将江羽瑾情人和孩子的藏身地点透露了一点给他。
江羽瑾带着笙歌停在别墅三楼的一扇门前,他的手机响了。
“喂!”江羽瑾迫不及待的接起电话,即使努力抑制,声音仍然带着微微的颤音。
“夫人和小少爷在河心花园小区的单元套房之内,一切安好。”电话那边传来另外一个声音。
笙歌隐隐约约听见了‘河心’两字,心中立刻升起警惕,开始捏转手腕,企图挣脱江羽瑾有力的大手。
“李笙歌,现在知道怕了吗?”江羽瑾收起手机,眼中的厌恶和狠厉再无一丝掩饰,手掌毫不留情的猛一用力,直接捏断了笙歌的手腕,“想逃?门都没有!李笙歌,我会让你付出永世都无法偿还的代价!”
断腕的剧痛反而让笙歌冷静了下来,“那么,我能请问一下江少打算怎么处置我吗?从三楼推下去?一颗子弹穿脑门而过?”
“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。”江羽瑾冷冷一笑,推开面前的房门,直接将笙歌推了进去。
“嘭!”门关上,笙歌穿着高跟鞋,踉跄了两下才稳住身形。抬眸,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。一屋子衣衫破烂浑身都散发着恶臭,面容各种畸形扭曲丑陋无比的男人们。
江羽瑾扯住笙歌的婚纱,‘喀拉’一声撕裂。笙歌从十五岁之后,唯一穿的一次白衣,自此被毁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