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熙萱勾起一个森然的表情,“那就试试看吧!”
话毕,她古怪一笑,双手分开,五指对着五指,在默念了一个心法以后,双掌分开,掌心赫然出现一个水蓝色带着红心的光球,光球越来越大,四周的灵力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朝着那光球汇聚而去。
“这是我刚刚领悟到的,你是第一个见识到的,你应该会觉得荣幸。”夏熙萱冷冷道,手中的光球猛然砸出。
宁捕头眼中露出凝重之色,夏熙萱的动作很快,光球砸过来的速度也是快得不可思议,躲开已经来不及了,宁捕头一咬牙,只能催动真气全力抵抗。
之前布的那个阵,已经损耗了他一大半的灵力,此时纵使想全力抵抗,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“砰!”只听得一声巨响,宁捕头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,飞出去好几米远。
时间好像就此禁止了。
宁捕头狼狈地趴在地上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呼吸沉重,眼神微微有些涣散。
“你还想杀我吗?”夏熙萱背着手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咳咳……你……你这个细作……”宁捕头断断续续地骂着,他一张嘴说话,就有更多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,原本精精神神的大叔,此时却形如槁木。
“冥顽不灵。”夏熙萱冷哼一声,手上蓝光一闪,宁捕头就被她整个儿拎了起来,悬挂在半空。
“那你就去下地狱吧!”手上猛的用力,宁捕头立即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“等一下!手下留情!”这时,从后方传来一个清冷的嗓音,说话的一瞬间,人已经到了夏熙萱的面前。
“幻剑宗的弟子,不能满手鲜血,你饶他一命吧。”这还是夏熙萱第一次听到淡漠地慕靳为一个人求情。
夏熙萱看着他强调:“可是他却要杀我,我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。”
“他并没有什么大错,情有可原。”慕靳抓住夏熙萱的手,慢慢将她的手指掰开,宁捕头摔到地上,身体上的疼痛却也在提醒着他,他已经安全了。
夏熙萱撇撇嘴,拍拍双手:“嘛,既然你要保他,那就听你一回吧,但是如果下次他再来挑衅我,我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。”
先前浓重的杀意已经消弭得差不多了,事实上夏熙萱在心里对宁捕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,只是宁捕头的怀疑和不信任让她觉得很不爽,所以当宁捕头还不知死活的要来抓她的时候,那一刻,她确实是存了杀心的。
但是严格说起来,宁捕头确实是没什么大错,他有他的立场,他的立场就是为了保护花瓷镇。
“还不快滚?”夏熙萱伸出脚狠狠在宁捕头腰间踢了一下。
宁捕头艰难地站起来,对着慕靳拱拱手:“多谢慕靳少侠。”然后一瘸一拐地就走了。
夏熙萱目瞪口呆地指着他的背影看向慕靳:“喂,饶他一命的好像是我吧,他谢你干什么?”
慕靳的唇角忽然就勾了起来,虽然弧度很小,虽然转瞬即逝,但是夏熙萱却清楚地看到他笑了。
这个常年喜欢装酷的臭小子笑了,而且笑起来还挺好看,夏熙萱在心里想,这个世界已经疯了。
“对了,我刚刚醒来一个人都没有,你和胖子上哪里去了?我还以为你们嫌我拉仇恨,直接把我扔下了呢。”夏熙萱微微嘟着嘴,有些不快地说着。
胖子从旁边窜出来,嘴里哇哇大叫道:“蓝师弟,我们怎么可能抛弃你呢!实在是那个宁捕头太可恶,用计将我和慕靳师兄引走了,好单独对付你。不过,蓝师弟你好厉害啊,他们根本就打不过你呢。”
夏熙萱想到刚刚自己在一战之中领悟到了剑王初期,不过那时候在打架没来得及去多加体会,现在已经安全了,应该可以尽快消化了。
因为夏熙萱被陷害的原因,他们不想去镇上住客栈,只能找了一个山洞暂时歇息,夏熙萱让慕靳和胖子两人帮她看着门口,自己则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块,盘腿坐上去,开始调息打坐。
猛然之间提升了这么多,虽然好是好,但是如果不能尽数领悟消化的话,那就未必是好事了。就比如说你吃了很多的山珍海味,但是如果你的胃并不能消化这些食物的话,美味反而会让你生病,拖坏你的身体。
闭上眼睛,心里默念真诀,调动丹田内的真气游走于各个经络,细细地感受着真气冲刷经络时发出的声音,以及带来的微麻微痛的舒爽,游走十二周天以后,夏熙萱感到自己的真气不再是像雾气一样散在丹田里面,反而有隐隐包裹成一个球的迹象。
这就是到达剑王以后的人才能体会的——筑丹。
在这个大陆上,剑王以下的,只是聚气,到达剑王以后,就可以筑丹,筑丹说得白一点,就是把你体内的真气灵力像压缩饼干一样压缩起来,虽然看着块头小了,但是密度却和之前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。
筑丹对于一个修真之人来讲,是最基本的一环,能够筑丹以后,才算是正式踏入了修真的大门,否则,你只能算是一个有点花拳绣腿的武夫。
夏熙萱从剑者到剑王,只用了三个月不到的时间。
她自己完全不知道,自己的修炼速度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恐怖。有的人从剑者到剑王,几乎要花半辈子的时间,比如宁捕头,年近五十了,才是一只脚迈入剑王,也还没到真正的剑王。
体内真气运行十二个周天以后,夏熙萱细细查探着自己的丹田,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,她的灵力里面混杂了几丝血丝一样的颜色,在水蓝色的真气里,显得格外的刺眼。
这是怎么回事?
夏熙萱试图将那些红色的真气剥离出来,却发现根本就剥离不了,一试图剥离,灵魂就像是受到震动一样,撕裂一般地疼痛。
在尝试了几回以后,她终于还是放弃了,实在是那种痛苦,太让人痛苦了。